墙头无数多的大龄怪阿姨。

片段灭文之all凡系列

前言:写这篇是起因是想尝试看看多种互动模式。大概会有一个内在的背景和框架。

主cp是书香世贾。

不知道下面会写哪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更新,反正就随便写写,随便看看。

涉及cp见tag,不喜勿入。可选择性观看。


昱凡之  惑

蔡程昱是因为一个追踪任务进了那家叫做“my way”的酒吧。他一直在追踪的目标在接了个电话之后突然警惕地前后看了几圈,然后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匆匆拐进了街角的那个店。

蔡程昱已经盯了他好久,今天收到线报说他会在附近出现便跟了过来。盯了大半天,对方才终于有了异动,他迅速掐掉了手里提神的香烟,紧跟着对方混了进去。

他个头很高,有一米八几,今天出门的时候刚好穿了一件套头衫,显得格外地青春活力,加上本身长相就很俊秀清朗,一进门之后就吸引了不少男男女女故意挤过来贴在身边。

蔡程昱努力压下想要扭断那一两只趁乱在身上游走的手的恶劣想法,一边专注地盯着目标对象,一边忍者浓烈的烟味和香水味顺着拥挤的人群向前走,好不容易在吧台那边找了一个空位坐下来,看对方在右手边的一个卡座里落座,跟最里面坐着的人开始交谈。

“小帅哥第一次来啊,要喝点什么?”吧台里穿着性感的服务生主动把手搭在他的手上,抛了个媚眼,蔡程昱装作没看见,要了一杯冰水,直接塞了一张红色的钞票给她。

他向来不喜欢喝那些乱七八糟混在一起的颜色诡异味道也奇怪的酒类,更何况是在自己陌生的地方。

这个位置的的视线其实不太好,加之酒吧里的灯光比较昏暗,他只能看到那个接头的人的模糊身影。

看样子是个年轻人,他穿着一件宽松的黄色条纹衬衫,袖口随意挽起,露出小半只手臂。一手捏着剩了半杯酒的杯子轻晃着,一手搭在沙发背上。蔡程昱的目标对象靠过去跟他说了一会话,而后他一把将他推开,从上衣胸前的口袋抽出几张纸币摆放在桌子上。

交接人收了钱之后站了起来就往后门走去,留下那个年轻人还坐在原地。

蔡程昱在继续追和留下来蹲新目标之间思考了三秒钟,最后决定放长线钓大鱼。

他有一种莫名的预感,这个人可能才是真正的关键人物。

手机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响起来,他的长官质问他人在哪里,有没有跟丢。蔡程昱一边低声解释着,然而耳边充斥着嘈杂的鼓点和音乐声,只会让那头的咆哮显得更加无力,而且他在一瞬间又眼尖地瞄到对方也站起身,向人群走过来。于是他索性挂了电话用力挤了过去。

只不过是一两秒的时间,等到他拨开拥堵的人群后,他发现他失去了对方的踪迹。这时蔡程昱才猛地意识到自己可能被算计了。他的目标应该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在监视他,所以和这个年轻人做了一个局,让他以为自己摸到了更多的瓜而放弃了对他的追踪。

但是他毕竟还是警局最年轻最聪明的警员。

他循着刚刚的几眼印象,在脑海里迅速构建出大体的人物拼图,然后飞快地在人群中搜索着能够对号入座的对象。

很快,他的目光锁定在某一处,于是悄无声息地慢慢靠了过去,就在即将抓住对方手的一瞬间,那个人先回过头来朝他笑了一下。

那确实是一张相当年轻,却又醉醺醺的脸庞。红色的酒晕像是日落的晚霞爬满了他的脸颊,与他氤氲的大地色眼影相映成辉。他甚至还画了细长的黑色眼线,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只慵懒的猫咪,迷醉着半抬着眼望着他,嘴角似笑非笑地弯起,双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红酒浸染过,透露着水润的光泽。

他低头看了一眼蔡程昱近在咫尺的手,弯起眉眼笑了笑,便主动地将整个人都靠了上去。另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将头靠在他的颈窝里蹭了蹭,用沾满酒气的气音低哼了一声,

“你怎么到现在才来,”

一时之间,蔡程昱紧张得不知道要将自己的手往哪里放。他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对方,结果却被缠得更紧。对方沉重的呼吸声喷洒在他的脖子里,将他大半个脸染得红通通的。

他想自己肯定是看错了,这个人一定不是刚刚那个人,毕竟他穿着一件灰色的长袖T恤。而且看他的样子,怎么也不像会是和他的邪恶目标对象做情报交易的人。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他有些手忙脚乱,想扶着对方怕他摔倒,又觉得他靠得实在是太近了。酒吧里的空气突然间也变得异常地燥热,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年轻人歪着头,被酒精熏得有些红红的眼睛不明所以地盯着他,

“你……”

他刚说了一个字,又有人从人群里挤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他从蔡程昱身上剥离下来揽在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我朋友喝醉了,”、

“是方方吗,”喝醉了的年轻人随即又浑身无力般挂在来者身上,眯着眼睛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哎,怎么有两个方方?”说着他又转过头来看看蔡程昱,又回去看看面前的人,露出疑惑又不解的表情。

“你到底喝了多少啊,”被称作方方的人长叹了一口气,

“总是这样,一点身为哥哥的自觉性都没有,”嘴上抱怨着,可是他手里的动作却轻柔得很,小心翼翼地架着他的胳膊负担在自己肩膀上。

“真的很抱歉了,”架好之后还不忘跟蔡程昱道歉,

“没事没事,”

“下次不要让他一个人在这种地方了,这里太乱了,”

蔡程昱左右看了一圈,提醒道,而后突然想起来自己的任务目标,心里嘀咕一声不好,

“我有事先走啦,”

说着他匆忙转身,沿着后门的方向追出去,可是哪里还有目标的身影。

 

被方书剑搀扶着的贾凡,跟着他从正门出来上了车,他从半掩的车窗着看着在巷口捶胸顿足满身沮丧的蔡程昱的身影,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这个警察有点意思,”

“他是云家出来的,”

方书剑开了隔板的抽屉,取了湿毛巾帮他擦脸,

“你不也是云家出来的?”贾凡半仰着头,乖乖地让他擦。

闻言方书剑的手顿了下,被贾凡抬手握住,拉到嘴边亲了一下。

“你后悔了?”

方书剑看着他,他们靠得很近,近到对方的眼里只有彼此。

他在贾凡的瞳孔里看到自己摇了摇头,而后凑过去将之间的距离化为了零。

“遇到你我怎么会后悔。”


END



棋凡之  酸

龚子棋趁着傍晚的夜色从后门进了“my way”。他有一段时间没来自己的店里了,平日里都有信任的人照料着,也乐得清闲。今天过来是听管事的人说,前几天蔡警官误打误撞闯进来,还盯了个人。那个人最近每天晚上都会过来,也不做其他什么事,就点点酒,不时会有人来找他聊天,也不是特别奇怪,但总归让他们把有点在意便汇报了上去。

因着下午陪着父母亲去了趟剧院看戏,龚子棋到店时直接解了领带,将烟灰紫的丝绒外套扔在了休息室的沙发上,只留了件黑色的条纹衬衫打底。平日里有些凌乱随意的发型本来也梳得整整齐齐,怎么看怎么别扭,他便去了洗手间就着水随便抓了几下。临时烫过的头发略微有些泛卷,有两簇耷拉下来垂落在额前。

推门出去的时候刚好与一个进来的男人擦间而过。

那个男人套了一件墨绿色翻领的夹克,里面搭了白色的立领衬衫,下身是同色系的白色长裤,撞到他之后抬起头来跟他摆手说抱歉,他的眼睛里带着害羞的笑意,晚霞色的眼妆衬得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清新甜美。

龚子棋忍不住吹了个口哨。因为他这里消费档级不是非常高,平日里也有一些自娱自乐的演出,来他店里的人以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居多,而面前这个人的气质很是出众,他当即想到了底下的人说的那个蔡程昱的目标,再回过头去看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进了隔间。


他去外场晃了一圈,恰逢是周五,刚过了七点,人已经快坐满了。周五晚上会有驻场嘉宾唱歌,今天来的是附近学校里的一个摇滚乐队,在他这里唱了有大半年了,歌不错,也很会活跃现场,拥有不少死忠粉丝。之前龚子棋想着要不要找个时间跟他们谈一谈后续签约合作的事情。

“宇宙光”开场就是他们成名的那首《山海可平》,四个年轻人扯着嗓子唱着他们的青春和梦想,场内的气氛一下子热闹起来,很多顾客跟着他们一起唱一起挥手,龚子棋又看到那个男人,坐在角落里的卡座里,一边小口喝着酒,一边聚精会神地看着台上的演出,炫彩的灯光映着他的眼睛,又圆又亮。

他走到舞台后面,跟负责音响的人说了两句,刚好“宇宙光”的开场结束下来休息,走在最后的是一位特别活泼又爱笑的年轻人,叫方书剑。他是“宇宙光”新来不久的主唱,浑身上下充满了青春活力的气息,也是龚子棋最想签的一位。不过听说唱歌也只他业余时候的爱好而已,而且看他平日里的穿着打扮和举手投足之间的气质,也并不像是平常人家。

“方方,等下吉他借我用下,”他说着,便从方书剑的手里拿过他的吉他径自上了台。

“老板说要开个嗓,”方书剑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人解释道,他“哦”了一声便跟着朋友一起退到了后场,心想着只要不耽误时间就行,毕竟有人在这里呆的越久,喝的越多,也不知道会搞出什么事。

 

龚子棋的店名叫“my way”,源于他最喜欢的一首歌《my way》。他很少在店里唱歌,今天不知怎的就起了念头。周围的人都说他的声音很适合唱这种抒情的流行歌曲,但是他自己却更偏好hip hop和摇滚,开酒吧也是兴趣所致,一定意义上也是在走着属于他的路。

卡座里的男人原本似乎要起身,突然酒吧里的灯光一下子都灭了,只留了舞台上的一盏,定格在龚子棋的身上,当龚子棋拨动和弦发出第一个音符的时候,他又坐了下来,脸上露出了几分惊讶的表情。

他喝的是店里最有名的一款酒,Bamboo,以干雪莉酒为基酒,加上Vermouth,味觉上有一种微妙的类似竹子的香气,口感上也不会太烈,莫名有些适合他身上的气质。龚子棋一边唱着,一边时不时地将目光投向他的方向,间或与他的对上,彼此相视一笑,又转移开来。

一曲终了的时候,安静的酒吧里突然爆发了一阵欢呼,不少人在下面叫着“再来一个,”那个男人靠着沙发喝着酒,闻声也遥遥地向龚子棋举了举酒杯。

“今天气氛这么好,我就再唱一首,不过我需要一个人帮我伴奏,”说着他朝后方招了招手,便有几个人推了一架简易的钢琴上来。

龚子棋靠在黑色的钢琴边上,举着话筒朝着卡座的方向扬声说道,“这首歌呢,叫Besame Mucho,”

他伸手按下黑色的琴键,发出“叮”的一声。

“我建议大家都能给身边的人一个吻,活在当下,爱在当下,”

顿时又是一阵喧闹的欢呼声,夹杂着口哨声和此起彼伏的叫好声。

“那有没有人愿意自告奋勇来帮我做个伴奏?”

他将目光投向人群,刻意避开了那个男人的方向。他知道他会上来,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直觉。他甚至还有一种可能余下的生命里都要与他纠缠不清的预感。

然后他看到那个男人再次站了起来,理了理头发,朝舞台的方向径自走了过来。

“宇宙光”也在舞台边上候场,他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还跟他们点了头问好,又把自己的墨绿色外套脱了下来随手丢给了方书剑。方书剑可能有些惊讶,抱着外套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抿了抿嘴。

 

龚子棋一身黑色站在光线的阴影下,对方一袭白衣,从黑暗中走进灯光里,两个人一黑一白一明一暗,形成鲜明的对比,台下也不由得爆出一阵阵惊呼。

“please,”他朝龚子棋摊了摊手,龚子棋站直了身体,看他坐了下来,随意弹了几个音符试音,

“ok,”他颌首示意,

龚子棋正了正脸色,呼了一口气,跟着他的伴奏开了声。

他的节奏感很好,毕竟是随手挑的一首歌曲,而且他们也是初次合作,但是他将整个伴奏过程掌控得特别好,尤其是强弱之间的变化和转折,就像是已经排练过很多次一样。龚子棋的声音低沉又有些磁性,唱到这种歌曲简直是量身定做,到后半部分高潮的时候,对方也不由得开了嗓子,和着他的声音一起唱了起来。

他的声音跟他的伴奏一样,如同一团厚实柔软的云朵,托着龚子棋的声音,又让他的声音完全沉浸进去,营造出完全不一样的效果。

最后的琴声落下的时候,龚子棋还有些意犹未尽,台下有些小情侣已经相拥着亲吻起来,也有大胆一点的,在跟身边的人索吻。他看着钢琴边的男人,突然扔了话筒走了过去,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拽着他的衣领就亲了上去。

这么近的距离,龚子棋看到他浓密的睫毛因为突如其来的亲吻而剧烈抖动,艳红的眼角也更加红了。他的身后有惊呼声,有口哨声,有鼓掌声,那一霎那他仿佛完全听不到,或者说不在意,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和面前这个男人相接触的唇瓣上。

他的嘴唇很红,红得像是被鲜血浸染过一般,在他上台走近的时候龚子棋就看到了。而且尝起来也很软,弥漫着一股雨后的气息,是他刚刚喝的Bamboo的味道。

然后龚子棋闻到了他身上透出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水味,这股味道很轻,但是因为他紧贴着他的脖颈,这股味道又有些熟悉,感觉不久前在哪里闻到过一样。

最重要的是,这份香味并不适合他,他应该更适合“玫瑰陛下”这种更加甜腻的气味,所以更像是他在什么地方沾染上了别的什么人的味道。

 

被推开的时间比他预计的要快一些。

对方看起来并不生气,只是眯着眼睛看着他,亲吻残留的红晕还未褪去,

“恐怕今天的演出要提前结束了,”他忽然说了一句,

“为什么?”龚子棋有些不明所以,

“因为有人要酸死了,”

说着他站起身来走下台去,还特意跟龚子棋摆了摆手表示再见。

龚子棋站在灯光下,看着他走向“宇宙光”,看着方书剑跟身边的同伴说了几句话,而后将手里抱着的外套给他穿上,他就站着不动,任由方书剑给他整理袖子和衣领。

穿好之后,两个人一起朝着后门的方向走出去。

龚子棋想起来,不久之前他确实有闻到过那个味道,是他从方书剑手里拿吉他的时候,闻到的。

 

END



杨凡之 醒

高杨下了飞机一打开手机便看到有好多个未接来电,来自同一个陌生号码。对方还体贴的发了短信解释说他是方书剑的朋友,因为方书剑有点事情所以来接他,同时还说明了自己在机场地下车库的D区55号,又附上了车型和车牌号。

非常体贴又到位。

微信里黄子弘凡也发了一连串消息问他有没有到,有没有跟方书剑碰面,还说方书剑是他亲哥们,让他务必不要拘束,好好玩好好放松。

他回了一个白眼的表情,然后拖着行李箱朝短信里指示的地方走过去。快要靠近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个头很高的男人靠着车门在讲电话。

地下室里很安静,他的声音顺着风传过来,飘进高杨的耳朵里。

“我知道了,我给他发了短信,等下我接到他跟你说,你好好工作,注意安全。”

这让他确定他就是短信的主人,贾凡。

贾凡转头的时候刚好跟高杨的目光对上,然而便笑着走过来接了他手里的箱子,

“是杨杨吧,我是贾凡,方方有点事情来不了,我先来接你。”

他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很是柔和,也很好看。一点也没有之前资料里说的那个翻云覆雨运筹帷幄的茱莉亚的模样。

高杨调整出一个自己最乖巧的状态,跟在他后面上了车“那辛苦凡哥了,”

 

高杨跟黄子吵了架。说吵架也不准确,毕竟黄子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因为什么事情生气。高杨说自己想出去转转,想回国,黄子便说好啊,我有铁哥们在国内,让他照顾你,说着就开始给方书剑打电话,方书剑倒也是个热情好客的主,没说两句就说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让他尽管来。

他跟黄子是在维也纳认识的,那时候他接了一个任务,简单轻松又来钱。当他提着装着枪的琴盒从剧场里出来的时候他撞到了慌慌张张的黄子。黄子好像在躲什么人,见到他不由分说地一把拉住他的手往角落里去,又顺势将他压在了墙边靠了过来。

高杨没有当场割破他的喉咙完全是因为黄子那天锡纸烫微卷的发型和刻意压低的声音,他贴着高杨的耳朵说“帮个忙”,让高杨恍惚之间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

结果脱险之后他又缠着高杨不放,说你喜欢小提琴啊我也喜欢,还试图去摸他的琴盒,被高杨侧目躲开之后又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说你帮了我的忙我一定要请你吃个饭,结果这一顿饭吃到了如今两个人合租一套房子的地步。

 

贾凡将高杨载到了酒店门口,高杨看了一眼金光闪闪的招牌,往前一趴,手臂搭在他的驾驶座后背上开口道,

“凡哥已经帮我订了酒店啊,黄子是不是没有说我不喜欢住酒店,他说了可以住方方那里的。”

闻言贾凡挑了挑眉,他在后视镜里与高杨的带笑的眼睛对上,于是也笑着说好啊,那就住我那里吧,空房间有的是。

他这么爽快的答应,倒是让高杨有点小小的受挫。

贾凡的房子是一幢二层的小楼。进门之后高杨一眼就看到了屋子中间那架黑色的三角钢琴。他看过那架钢琴,在一张像素很低的照片里。照片里的贾凡穿着一件红色的大衣,坐在那架钢琴面前弹着琴,旁边站着三个同样穿着红色系衣服的年轻男人。

给他看照片的那个人指着中间贾凡对高杨说,茱莉亚挖走了我最得意的门生,礼尚往来,我也要送他点礼物。

那个时候他们都还不知道原来茱莉亚的本名叫贾凡。

“凡哥喜欢弹钢琴吗?”高杨放下行李走过去,掀起琴盖随便敲了两个键,叮叮咚咚的清脆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屋子里,

贾凡体贴地倒了杯水过来递给他,而后捧着自己的杯子靠着琴架,

“会一点,你也喜欢?”

“乐器不会骗人,不过比起钢琴我更喜欢小提琴,”

“说到小提琴,我倒知道一个朋友,叫Gyon,能够将小提琴玩得出神入化的那种。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他的名字,”

他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水,随意说道,闻言高杨敲击钢琴的手指顿了一下,而后他五指一扬,从黑白相间的琴键上飞快划了过去。

“这么厉害的人,有机会我也想认识认识呢,”说着他端着杯子转身上了楼。

 

没有黄子弘凡的假期当真是惬意的很,高杨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他不记得自己上一次睡得这么熟是什么时候,大概是他还在那个人身边。

下楼的时候很安静,听不到熟悉的聒噪的声音,隐隐之间好像还有些不习惯,然后他就闻到了面包和巧克力的香气。

楼下的开放式厨房里,贾凡穿了一件白色的圆领毛衣,露出里面天蓝色的衬衫领,坐在餐桌前跟他打招呼,

“你起来啦,我烤了面包,还煮了热巧克力,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高杨漫步走到他的身边用力嗅了一口,

“太甜了,凡哥你不会腻吗?”

“太甜了吗?方方喜欢甜的,”贾凡一边说着一边喝了一口浓郁的热巧,窗外的阳光并不热烈,在他的脸上铺上一层柔和的光,配合他柔顺服帖的发型,显得温润又恬静。

“我来之前听说本市有一家特别有名的甜品店,等下一起去?”

高杨顺了一片烤得微焦的面包咬在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

“也好,反正我也没什么事,顺便带你在市里转转,”

 

结果出了门才发现两个人都是怕麻烦的,有这个在外面转悠的功夫更喜欢回去躺着。所以转了一圈的结果他们决定去高杨说的那家甜品店打发时间。

贾凡好像也很爱甜食。高杨看他吃完一块巧克力蛋糕又点了一份香气浓郁的厚芝士蛋糕的时候,心里忍不住一阵翻腾。

他喝了一口店员推荐的奶茶看向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了雨,雨势不是很大,噼里啪啦落在偌大的落地窗上。

他想起他离开那个人的时候也是一个下雨天。他再也无法忍受曾经只放在他一个人身上的目光开始投向了更多的人,从生活了十年的的房子里搬出去,什么都没有带,只带走了那把小提琴。

那是他送给他的成年礼物,也是他赖以生存的武器。

高杨问过黄子,从来没有得到过温暖和得到之后又再次失去,哪一种更悲惨,黄子像是没听懂,嘻嘻哈哈地说,朋友都说是我像小太阳,你想要的温暖,我都可以给你啊。

他也想起了他为什么跟黄子吵架。

黄子是个天生的乐天派,但是高杨是行走在刀刃上的人。他不想让任何人靠近,也不想与什么人建立亲密关系,但是黄子不仅要挤进他的生活,还要在他的世界里走来走去。

这会让他变得胆怯软弱。

 

“下雨天了怎么办,我好想你,”

甜品店的背景音乐自动跳到下一首,清亮又有些稚嫩的女声缓慢地唱着小情歌,

昨天到了之后黄子意外地没有再发更多的消息过来,说好的晚上要跟他视频也没有兑现。

高杨掏出手机看了看又放了回去,如此几次,对面的贾凡咽下刚吞进嘴里的一小块蛋糕,与他一起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

“雨下大了呢,下雨天总是会让人想起很多伤感的事,所以要多吃一点甜,”说着他又施施然挖了一块蛋糕送进口中。

“凡哥也有烦恼吗?”

贾凡放下叉子双手扶颚歪着头看着高杨,

“是啊,我会想方方现在在干什么,他那里有没有下雨,他有没有带伞,”

“所以方方是凡哥你的弟弟吗?黄子说他为了他哥哥离开了家里,让家里很生气。”高杨露出一个惯用的浅笑,温和中却透着冷漠的疏离,黄子经常拉着他的双颊说他皮笑肉不笑。

坊间确实有传闻说方书剑因为贾凡背弃了云家,这对于当时正值开疆扩土时期的云家两位来说,是相当大的打击。

闻言贾凡的笑容一时间有些凝固,这也是高杨第一次看到他情绪有了波动。

他看着他低下头重新抓起叉子戳了戳剩下的蛋糕,慢慢地呼了一口气,

“我一直很想要一个弟弟,方书剑跟我说,以后他就是我的弟弟了。可能我还是太贪心了,”

 

高杨突然有些恍惚。他曾经知道的关于茱莉亚的那些事,那些他和那个人,还有云家当家势均力敌三分天下的事情,好像在贾凡的心里都不及方书剑来得重要。

“你爱他,”

他盯着他的眼睛,笃定地说道。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种感情,这曾让他每天都夜不能寐,让他抓心挠肺,百转千回。

“你太清醒了,有时候还是糊涂点好,”

贾凡轻笑了声,将最后一块蛋糕送进嘴里,不小心黏了一点在嘴边。

高杨探过身去用右手的大拇指擦掉了他嘴角的残渍,左手举起手机“咔嚓”一声拍下了这副光景。

贾凡一时不察,一下瞪大了眼睛。高杨已经退回了座椅上,将照片发给了远在他国的黄子弘凡。

“是吗?”

他相信,这个照片很快会传到方书剑的手里。

 

余下来的几天,高杨没再出去。整天和贾凡呆在房子里。贾凡有时候会弹琴,他就跟着他哼点歌,贾凡做饭,他就陪着他打下手,吃饱喝足之后两个人窝在影音房里一起看电影打游戏,就仿佛他们也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一样。

到了第五天的时候,黄子依然没有消息过来。高杨索性买了当天晚上的机票飞维也纳。贾凡驱车送他去了机场,临近安检的时候,高杨提了行李准备进去,贾凡突然拉住了他的手问了句,

“你看过一部叫《Mr.&Mrs. Smith》的电影吗?”

高杨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贾凡拍了拍他的肩膀,

“很好看,推荐你去看。”

 

飞往维也纳的飞机上高杨随意翻着报纸。近些年来一直致力于药品研发的HOPE公司与一位不甚出名的医药专家签署了长期稳定的合作的协议。后者虽有一项治疗心脏病的新品研究成果,但因为缺席了近期在威尼斯举办的医学大会而得不到业内的认同。HOPE公司的出手于他来说不亚于雪中送炭。

在报纸最右下角的版面里,有非常一小块的地方也报道了四天前,维也纳到威尼斯的一辆豪华列车被匪徒劫持,导致列车晚点了将近五个小时。

就像是一根断掉的线突然被接上了一样,高杨想起了他离开之前黄子倚着门框说的那句话,他说,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不想让别人照顾你,”

当时高杨只觉得他感情用事又黏黏糊糊,推了箱子出门背朝他挥了挥手说再见。

 

高杨下了飞机之后打开手机,又是好多个未接来电,来自黄子。他按了对方的号码拨了过去,刚接通黄子在那头就嚷了起来,

“你怎么到现在才到?我在出站口等你,”

他有五天没有听到黄子的声音,此刻听到只觉得心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揪住,痛得说不出话来。

他深呼吸了好几次,期间对方又不停地说着“你出来了吗?你怎么不说话?能听到吗?是信号不好吗?”

就真的很烦。

“阿黄,我回来了,”明知对方看不到,高杨还是笑了起来,轻声说道,

“还有,欢迎你回来。”

 

END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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