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无数多的大龄怪阿姨。

【书香世贾/圣凡】同行番外 回家

前言:这应该是《同行》系列的最后一个番外了,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翻一下前文。
想写这个番外很久了,但是陆陆续续,发生了很多事,也拖了很久。可能因为太久了,已经找不到当初的那份心情,所以大概烂尾了。
希望大家都能够快乐,健康,幸福,有自己的事业,有爱自己自己也爱的人。

以下正文

回家

楼下的电话响起的时候贾凡正在二楼的房间里跟金圣权讨论在学校里举办小型音乐会的事情。
他的母亲接听了,说了两句之后便在楼梯口叫了一声凡凡电话,贾凡从房间里探出头来问是谁,贾家妈妈笑眯眯地说是一个男孩子,英文不是很溜,但是很有礼貌,声音也很好听。
下楼的时候贾凡还在想着到底会是谁。知道他在纽约的家里电话的人不多,拎起话筒他礼貌地问了一句“hello?”
对面先是沉默了一阵,只听得沉重的呼吸声,然后才出了声,
他叫他,凡哥。
连着电线的话筒从贾凡的手中脱落,撞在墙上,发出闷闷的一声声响,
“怎么了?”
金圣权在二楼栏杆边探出头来问他发生了什么事,贾凡抬头看他,垂落的电话那头的人还在继续说着,他说凡哥我在肯尼迪机场,我迷路了,你可不可以来接我。
贾凡重新捡起话筒,握在耳边,
“我男朋友来看我了,我要去接他。”
他笑着回答了金圣权,也回复了方书剑。

金圣权是贾凡从小就认识的朋友。后来他出国了,对方留在国内,他回国了,对方又出国了。直到三年前贾凡因为父亲生病,再次回到美国,得以再见。两个人重逢后发现彼此依然志趣相投,加之国内时局日趋稳定,新政府也广得人心,便一拍即合搞了一个留学生联盟,宗旨在团结和帮助海外的华人。
一晃就是三年。
期间贾凡也陆陆续续收到国内的来信,方书剑跟着云家参与到新政府的组建当中,石凯想要静下心来做点有意义的事,李向哲给他推荐了一所医学院,刘彬濠写的曲子被业内一位杨姓的大佬赏识,便师从了他跟着继续学习,而蔡尧,当初贾凡离开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蔡尧会跟贾凡一起走,所以当蔡尧靠着门边说“我有自己的打算”的时候,他们都有些始料未及。
贾凡可能也没想到会被他拒绝,不过他很快笑起来,说着“我们巧儿出息了。”
之后蔡尧开了一家手工制作的店。他很擅长木工,于是将兴趣变成了职业。店铺不大,整体全都使用木材打造,进门之后头顶是一片浩瀚的星空,九大行星躺在银河系里,
他的作品卖得很好。王将军也来过,带着他的一位朋友,走的时候带走了店里最大的一件木雕作品,一只百灵鸟栖息在一颗枝繁叶茂的树上。
一切仿佛都在有条不紊地行进着,仿佛这个国家,仿佛这个时代。

几个月前,金圣权跟贾凡告白,那时他们正在练习圣诞节的表演节目,《a whole new world》。金圣权唱歌,贾凡一边弹琴一边和声。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的时候,金圣权绅士地弯腰向他伸出手说,“可以请你和我一起创造一个新的世界吗?”
面对友人突如其来的告白,贾凡虽然有些懵,但是拒绝了。
他在对别人的感情上从不拖泥带水,不过两个人是朋友,也是至交,这一插曲并没有对他们之间的友谊造成太大影响。相反他第一次跟金圣权说起了方书剑,说起了他的弟弟,他的同伴,他的学生。
金圣权坐了很久,最后起身的时候握了握贾凡的手说“希望我有机会能见见他。”
可是他们是留学生联盟的领袖,平日里也都是同进同出,周围的友人和同学便以为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加上两家是世交,彼此也很熟悉,对于晚辈之间的感情也看得比较开,于是也顺势推了几把。
等到双方父母不久前旁敲侧击地问他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的时候,他们两个人都有点面面相觑。

贾凡挂了电话之后便去穿衣服准备出门。金圣权几步从楼上跑下来拦住他,
“外面下雪了,我陪你去吧。”说着他也利索地穿上了外套。
傍晚的时候就开始下雪,贾凡打开门,门外的积雪已经堆了有好几公分厚——好在暂时停了。
他们去车库取车的时候发动了半天才打着火,金圣权不放心他的开车技术,硬要他坐副驾驶,又靠过去帮他系好安全带。
贾凡面露歉色。他是一个同感心很强的人,经常听着别人唱歌都能够潸然泪下,对于自己没有办法对金圣权的感情予以回报,虽然彼此的友谊并没有因为此受到太大影响,他们依然是朋友,伙伴,至交,但他总归还是抱歉的。
“我也想见一见什么样的人会让你如此倾心。”
金圣权笑得开朗,拍了拍他的肩膀。

因为大雪封路,他们一路上开得慢,赶到肯尼迪机场的时候已经将近零点。
暴雨导致很多航班都停飞了,相当数量的旅客滞留在机场大厅里,闹哄哄又乱糟糟。方书剑在电话里说他会在停车场等他,来往送机接机的车辆差点淹没整个停车场,不待金圣权停好车,贾凡便先一步开了车门下去找他。
真正临到要见面的时候,贾凡却有些害怕了。他们有三年未见。三年前他接到父亲病重的消息不得不离开的时候,方书剑还在广州战场。他见他不得,只能留了一封信给他,之后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才收到对方的回信。
他说战事已经临近尾声,之后会继续跟着云帅,又说蔡尧彬彬和石凯他们都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他也会努力成为更好的人。临到信尾的时候,他说,凡哥,我会等你回来。
之后他们开始互相通信,方书剑的信来得不算多,也不算少。
他的信不像石凯的总是洋洋洒洒好几页,也不像刘彬豪的经常会附一些自己写的曲谱,他像之前一样喜欢说着春日的柳絮,夏天里的蝉鸣,秋日的落叶和冬天的飘雪。大部分只有几句话,或者一首诗,连一张信纸都铺不满。然后在信的最后,留下一个笔锋厚重的“剑”字。
贾凡每次收到他的信件后,总要仔仔细细地读上好几遍。然后摊开灰黄的信纸,开始给他写回信。
他的父母年事已高,希望他能留在身边,他在纽约也有很多熟识的朋友,有自己擅长喜爱的工作,
可是国内有他的弟弟,他的爱人。
每次写信的时候,贾凡都想着,再等等,等到他将这边的事业都处理好,他会回去,回到方书剑的身边,回到他的家。

“方方,”
他在偌大的停车场里奔跑着,叫着他的名字。有来来往往的旅客好奇地看他,他也无暇以对。
但是停车场太大了,人太多了。贾凡转了大半圈都没有能够看到方书剑的身影。
他停了下来弯着腰扶着膝盖喘气,脸上渗出了不少汗滴。出门的时候系在脖子里的围巾因为他的奔跑而散落开来,他索性扯了下来拿在手里。
金圣权好不容易跟上他,走到他的身边体贴地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凡哥,”然后贾凡听到了一声叫唤声。
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中,这个声音那么微小,却又那么清晰。
他慌忙转过身去,方书剑站在他一米不到的地方看着他。
他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那是贾凡给他买的十八岁的生日礼物。宽松的羽绒服掩盖不住他消瘦的身体,还有被寒风吹得通红的脸颊和耳朵。
一时之间,贾凡觉得自己的脚下像是生了根,怎么也迈不动步子。
他想要张口回应,却发现自己也发不出声,
他着急得举起手比划着,想说我在这里,但是话未出声,先在自己的嘴巴里尝到了又咸又涩的味道。
“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啊,傻瓜,”
他看着方书剑越走越近,越走越近,最后停在他的面前,他看着他抬起手抚上自己的脸颊,帮他轻掉潮湿的眼泪,他看着他张开双臂。
于是他猛地一把抱住他,将自己所有的重量都压在方书剑的身上。方书剑紧紧地搂着他,像是要把他嵌进身体和血液里一般用力,而后在他的耳边轻笑,说“凡哥,我来带你回家。”

回去的时候依旧是金圣权开车。外面又开始飘雪。白色的雪花沉默地落在车窗上,被雨刮器有节奏地一下一下推开。贾凡和方书剑坐在后排。金圣权透过后视镜看他,看他安静地将头靠在方书剑的肩膀上,手里拽着他的手。
方书剑回握住他,目光胶着在贾凡身上。偶尔跟金圣权的视线对上,温和地笑笑,而后又低下头去看他身边的人。
金圣权想起先前有一日他去找贾凡。推门的时候贾凡背对着着他在读信,信中夹了一张照片,是一张四位青年的合照,个个眉眼都生得极好,他听得声响转过头来看到金圣权,便给他介绍自己的弟弟们,方书剑站在最前面,朝着镜头做了一个鬼脸,贾凡笑言说,他的身体里永远有一种按耐不住的朝气和热情,就像个躁动的小男孩。
金圣权知道方书剑,不单单是通过贾凡。金家在出国之前在政界有着相当的地位,也有自己的消息网。方书剑作为新政府的一员,他想要打听一二再简单不过了。
所以他知道为什么贾凡会喜欢他。因为他太像年轻的贾凡了。他的身上有着他曾经所熟悉的贾凡的一切优秀的品质,还有属于年轻一代的乐观和活力。确切地说,方书剑就像是春日里初升的太阳,热烈又耀眼,而贾凡也是太阳,他是冬日里的暖阳,沉稳厚重地融化冰雪,温暖万物。
可是方书剑还年轻。贾凡手上的伤也是因他而来,虽然不影响他弹钢琴,但是那道伤口横贯在掌心里,每每金圣权看到都很不是滋味。
所以虽然贾凡说的很明白,可金圣权也想过,如果贾凡在纽约定居,不再回去国内,这里有他的事业,他的家人,他的伙伴,而他们是朋友,是知己,是世交,他可以继续等。而且有周围好友的推动和家人的支持,这一天不会太遥远。
因此他从未想过方书剑会来——毕竟新政府和美国政府还未正式建交,他又是私人行程,这一趟旅途要过多少关卡,要走多少手续,个中艰辛大概只有方书剑自己知道。

车子停在贾凡家门口的时候,冬日里的晨光从远处昏暗的天边透出来,像一张无边无际的网将广袤的世界逐渐染亮。
贾凡跟着方书剑下了车,然后转到驾驶座旁跟金圣权说话。
“我会跟方方一起回去,”他说,说话的时候也不忘时不时看一眼乖乖站在一边的方书剑。
“我知道,”金圣权隔着车窗看他,
“我很高兴他来了,”他停顿了一下,笑了起来。


石凯从手术室出来后洗了把脸便去找了蔡尧,帮他关了店两个人一起叫了车回家,刘彬豪已经从学校回来了,彼此正商量着晚上要吃点什么的时候,外面的门铃被人按得响亮。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石凯去开门,还没完全拉开,有人径直冲了进来一把抱住他。
是方书剑。
他的身后,站着贾凡。脚边还有两个箱子。
贾凡笑盈盈地看着目瞪口呆的三个人,扬声说着“我回来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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