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段灭文之方凡
前言：本篇同属片段灭文之all凡系列，时间线在中凡高之后。就是个温馨日常之类的短文。不过也算是圆满了这个系列的方凡吧。
今天翻了一下，发现自己这么几个月居然只写了不到十篇的书香世贾，震惊。
以下正文
方书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亮金色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微微有些刺眼。他身下刚刚洗过的床单散发着一股柔顺剂的清香味道，而前身上盖着的柔软的鹅绒被贴着皮肤的那份细腻触感舒服得让人想要打个滚。睡意朦胧的眼皮不争气的睁开又快速合上。
然后他听到房间外面传来的细碎的叮当响声音。
他是昨天凌晨的飞机，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三点了。因为太晚，所以这次归程没有提前跟贾凡讲，直接就回来了，心想着要给他一个惊喜，结果开门之后却发现对方将自己窝在客厅的沙发里睡得正香，面前的电视机屏幕散发着昏暗的亮光。
听到动静贾凡睁开眼睛便看到他的弟弟站在面前，弯下腰来摸了摸他的头发，
“你怎么知道我要回来？”方书剑嘟囔着，说好的惊喜呢。
“你什么事情我不知道，”贾凡舔了舔嘴唇，手指忍不住在他脸上抚摸了一阵，
“你是不是又瘦了啊？”
没有完全睡醒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甜腻，方书剑怕他大半夜又会唠唠叨叨，索性直接转移了话题，
“凡哥我很困了，”
“那你快去洗澡睡觉，我要去屋里睡了，”果然，他一边推着方书剑，一边拖着毯子站起来往房间里走，还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方书剑在他身后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毛毯和遥控器，关掉电视。
揉着惺忪的睡眼爬将起来，方书剑落脚的时候只踩到一只拖鞋，走了两步脚底感到一阵冰凉才发现还拉了一只。他循着声音来到厨房，只见贾凡背对着他，他穿着一套深紫色的长袖家居服，外面裹着一件睡袍。
靠窗的平底锅发出呲呲的声响，白色的烟雾冒得满屋子都是。旁边的电磁炉上煮着的隔热杯里散发出浓郁的香气，只闻味道就知道是他喜欢的热巧克力。
方书剑这次离开贾凡回去云家，临走之前做了很多心理建设，怕贾凡不答应，其实又怕他答应。
他跟云家的关系始终是贾凡心上的一根刺，当初他因为贾凡受伤主动来到他的身边，之后两个人非常默契地谁都没有提起离开的事情。他也以贾凡弟弟的身份跟在他的身边做事。但是云家是他长大的地方，虽然在外界看来，因为他的单方面任性的行为，导致了他们之间的决裂，但是两位哥哥依然将他视为家人，有时候也会喊他回去聚一聚。
但这次比较特殊。云家接了一个任务，时间紧任务重，虽然危险性不是很大，但是是方书剑擅长的。而且任务也不是一个人，是他们三个人一起。他们需要在差不多一周的时间之内去往七个国家。云家当家说了要找贾凡谈谈，被方书剑拒绝了，他觉得这件事还是自己来说比较好。
果然贾凡第一反应是反对。他说时间太长变数太多，又说你不是邀请了黄子的朋友过来吗？
说完之后他坐了下来扶着额头不去看他。
方书剑坐在他的对面，他伸出手去握住贾凡的手拉到自己面前。他们住在一起之后，几乎是同进同出，形影不离。坊间都说贾凡有一个非常疼爱的弟弟，但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份感情早就超出了兄弟，却又束缚于兄弟一词。
最后贾凡还是同意了，他对方书剑向来是有求必应，这一次也没有例外。方书剑在临上飞机之前给他打电话，他只说了“注意安全”，他想，等到他回来了，他一定要跟贾凡说，他很想他，很想见到他。
方书剑靠着玻璃门看了一会儿，贾凡太过专心没有注意到他。他也没有出声，先拐去了洗手间洗漱。
挤好牙膏的时候贾凡啪嗒啪嗒踩着拖鞋晃了进来。面前的镜子清晰地照出他的身影。他的头发乱蓬蓬的，自己随便扎了一个朝天小辫，眼皮有些泛肿，面色也有些暗黄，估计还没来得及好好打理自己。
方书剑叼着牙刷往旁边让了让，结果贾凡只是凑过来看了他一眼就又晃了出去，轻飘飘地丢下一句，
“洗完来吃，”
吃饭的时候方书剑才发现贾凡左手上有道伤口，看起来很新。
“你碰到哪里了？”他坐过去指着伤口皱着眉头问道。
贾凡举起手指看了一圈，是个很小的口子，大约也就两三公分长，
“我也不知道，没事的，”
“不行，要消毒的，”说着方书剑站起身来去柜子里找到药箱，又把桌子上吃剩的碗盘端走，给药箱腾出地方，直接把贾凡的手拖过来放在自己手心里。
贾凡低着头看他神情严肃，他想说真的没什么，什么刀山火海我没见过，但又想到是方书剑啊，给他照顾就照顾吧，
方书剑捏着他的手心，一手拿酒精棉给他擦拭消毒。他的手指修长，手掌很软也很暖和。
但是贾凡怕疼，酒精沾到伤口的一阵刺痛让他忍不住叫出来，
“这么大人还怕这点疼，擦到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方书剑翻了个白眼抱怨，手里的动作却轻了好几分。
擦了一圈之后他挑了一个粉红色的画着小草莓的创口贴给他贴好，又对他说，
“今天不能沾水了，”
贾凡乖乖地点点头，脑袋后的小辫子一晃一晃，
“好，你洗碗。”
明明比自己大，但是贾凡其实很会撒娇，方书剑见他眉眼弯弯笑得得意，不由得又想到他们分开之后的唯一一通电话。
“凡哥，我……”
“方方，我……”
他们几乎同时出声，而后都笑了起来。
“我很想你，每一天都很想你，”方书剑握着他的手拉到自己跟前，轻声说着。
他好像从来没有跟贾凡说过“想念”这个词，大概源于他比较内敛的性格，就像他们初次见面，贾凡笑言说他没有兄弟，很想要一个弟弟了。方书剑当即便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说“那从今以后我就是你弟弟了，”还有他之后的一年后冒着所有人的反对，毅然离开如日中天的云家，去敲贾凡的门。
那可能是贾凡这一辈子最狼狈的时候，一手培养的爱徒被挖走，平日里交好的朋友也被发现另有所图，更有他一直以来的对手落井下石，只想把他踩到泥泞里。
贾凡打开门，明明他自己已经很落魄了，还受了伤，但是他看到了方书剑，外面下着雨，方书剑过来的时候头发有点湿了。贾凡原本冷漠锐利的眼神仿佛也一下子被大雨冲散，只剩下细碎的温柔，他说“怎么不打伞，感冒了怎么办。”
方书剑被他拉着进门，又安静地被他拉到卫生间擦头发，他坐在贾凡对面，按住贾凡伸过来的手，
“凡哥，让我来照顾你吧。”
“贾凡，让我照顾你吧。”
事隔多年，方书剑再一次说出同样的话，不是凡哥，而是贾凡。
上一次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贾凡笑了一下，然后拒绝了他。方书剑早有所料，他说我已经放弃了一切，我跟定你了。
而这一次，方书剑想，如果贾凡再敢说一个“不”字，他就把他亲到不能再说话。
然而他紧接着就被一只手掌摸上了小半边脸颊，指节轻屈，指腹贴着他的颈侧缓缓摩挲。
他们两张脸靠得很近。方书剑细细地看着贾凡的眼睛，眉毛和高挺的鼻梁，其实他的五官不是那么精致华丽，但却揉着一股让人信赖和靠近的温和，那种随遇而安又进退有度的温柔从不给人以压力。可就是那一丝近乎自我为难的克制让他每次放松微笑时，眉眼间都有股让人说不出的心动。
他用目光来回巡过几番，最后低了低头，不偏不倚地亲在了那张微闭的唇上。
贾凡收紧了扣住他脖子的手指，闭上了眼睛。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