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无数多的大龄怪阿姨。

与你荣光之一 Wonders(纪穆/穆纪 无差)

今夜的秃头是为了双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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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nders


纪景梧走上街头的时候,街道上的店铺大多都没开门。只有巷口的一家花店刚刚开张,年轻的女孩子在晨光中整理着清晨刚送来的沾着露水的玫瑰。他撩开门帘走进花店,摆花的少女抬起头看到他的脸庞,顿时红着脸跟他打着招呼,

“先生需要买花么?”

他点点头,低头打量起摆在一起还未仔细分类的花束。

女孩子悄悄的打量着他的侧脸,他的皮肤很白,头发是亚裔中少有的深褐色,几缕头发不羁的散落在额前。

纪景梧在她的视线里,不紧不慢地从花筒里抽出几只玫瑰,又取出一张空白卡片,用女孩子不认识的中文写下一句话。

“可以把卡片跟花帮我一起包好吗?用……?”

他用巡视的眼光扫了一圈,指了指不远处的那卷包装纸。

“这个蓝色,”

他的德语说的相当流利,轻盈的词句从舌尖弹起,配合着独特的音色,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浪漫感。

少女红着脸接过花,不免好奇地问道,“是送给先生的恋人么?”

纪景梧笑了一下,深邃的五官也柔和了几分。他没回答,但答案已经非常明了。

付了钱后,他从店里走出去。海滨的阳光正从东方一点点升起,铺满罗斯托克的街道。光线柔柔的散落在他手中捧着的一束香槟玫瑰上,覆上一层透明的金色,就像是那个人的发色一般。


今天是穆司阳出院的日子。

因着纪景梧的一手安排,他在一个月前抵达德国,又被安排到了罗斯托克的一家私立医院里,开始紧锣密鼓的检查和治疗。手术比预想中的成功许多,也因为年轻,术后的康复也快得很。

尽管医院的综合环境非常好,罗斯托克的夏天也有让人流连忘返的魅力,但是每一天穆司阳都在怀念着育青网球队的每个人,怀念着手掌握着网球拍的那种安心感,以及挥动球拍的每一个动作和力道。——好在纪景梧先前来电说返程的机票已经帮他定好,出院之后稍作休息,他便可以回国了。

穆司阳在生活中向来简洁明了,这次到德国,也不过只带了一个手提包。上午主治医生过来做了最后一次检查,便利索地开了出院单。

动完手术不久的左臂还不太能适应刚刚收拾好的手提包的重量。他提了一次,想到医生的嘱托,便放下重新换了右手。夏日的天气好得很,罗斯托克又是个海滨城市,明媚的阳光带着海洋的气息从三楼的窗户涌进来。

“司阳,”一起来的,还有另一个人。

穆司阳闻声转过身去,只见纪景梧捧着一大束玫瑰站在病床门口。与他的目光对上的时候,他嘴角微抬,右眼眼睑下方的那颗泪痣在晨光中格外地瞩目。

“你怎么会来,”穆司阳皱着眉头,他没记错的,这个时间,纪景梧应该在星耀的球场上训练。

纪景梧两步走过去,逆着光线,将手里的捧花塞进他的怀里,塞得满满当当。

果然,香槟色的玫瑰和穆司阳的发色相当般配。

他相当满意自己的审美和选择,勾起嘴角扬声道,“我来接你回去。”

花瓣上还残留着清晨露水的痕迹,清新的芳香味道扑鼻而来。穆司阳一眼瞥见花束中夹着一张浅蓝色的卡片,翻开来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一行字,

“欢迎回到我们的世界。”


纪景梧当然是请了假来的,临近高考,时间相当紧张,一来一回总共只有两天,因此能够留给他们自主安排的时光并不多。他帮穆司阳提了包,两个人并肩向停车场走过去。

“我想去看看海,”走着走着穆司阳突然停下了脚步,纪景梧垂眸看他,而后应了一声“好”。

他原本想开车载穆司阳过去,然而在看到他那非常惹眼的双人轿跑之后,穆司阳斩钉截铁地决定去附近的自行车店租辆自行车,闻言纪景梧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思议的瞪着眼睛看着他,但终究还是遂了他的愿。


他们去了这里很有名的Warnemünde。那里有一座高耸的教堂,是这一带的标志性建筑。沿着教堂往北走,便是广阔无垠的海滩了。

波罗的海的海水特别地蓝,却不是那种单纯的蓝,海水卷着浪花层层叠叠,每一层都是不一样的蓝色,由远到近,由上到下,海光天色在视线的尽头逐渐虚无地融在一起。像是是育青的蓝,又像是星耀的蓝,竞争和互补,重叠又分离。


穆司阳除了网球之外唯一的爱好便是钓鱼,他喜欢在热闹中城市中寻一处安静的水边,一呆就是一个下午。然而河流虽宽,但总能够看到对岸,像这样站在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海边,还是第一次。

而且是跟纪景梧一起。

“下次有机会,我带你在空中看海,又是不一样的感受。”

纪景梧闭着眼睛张开双臂,任由咸湿的海风吹在他的脸上。散落在额前的细碎刘海被全部吹起,露出一张相当精致而年轻的脸庞。

在认识他之前,穆司阳只觉得他会是一个好的对手。他知道他出身名门,家境优越,就连网球启蒙,都是找的国内外顶尖的高手来指导,在上了初中之后,更是很快在全国的中学生网球界里拥有了一席地位。有人说他是网球界的明星,还有人说他不过是哗众取宠绣花枕头。

他也是在去年的比赛里,才第一次见识他所谓的,明日之星一般的实力。

他记得他们分开之前,纪景梧对他说,下一次,我一定会打败你。

手臂受伤之后,虽然大家都不会特地去说,却都顾虑到他的伤情,嘴上说着再怎么放开打,却总会不由自主地保留,比如卓治。能够碰到像纪景梧这样,毫无保留地,拼尽全力地去跟他打一场网球的人,真的很难得,尽管事后他也想要道歉。

其实是穆司阳想要对他表示感谢。他很久没有这样痛快淋漓不顾一切地去打一场比赛了,为了育青的胜利,也为了他自己。

“蓝色很适合你,”他的视线从眼前的海水转移到身边站着的人身上。

也许是偶然,纪景梧今天也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衬衫,像是在日光里冲上海岸的海水,被礁石拍打成最轻最淡的蓝色泡沫,柔和地让人着迷。

比赛之后也是纪景梧先联系的他,说找了德国的专家,住宿和交通都包在他的身上,只要他安心过去就好了。

熟捻的口吻和态度让穆司阳不禁有了他们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一般的错觉。起初他还试图拒绝,但是纪景梧总能有办法让他接受。他说你好好养伤,如你所愿,育青的人我帮你看着,他说你不是要等我再打一场吗,我也会等你痊愈回来。

尽管相识并不久,但纪景梧好像能够看清他的真实想法一样,直戳他最本质最柔软的地方。

“我对我的审美向来很有信心,”纪景梧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己的衬衫,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所以你喜欢那束花吗?”他侧过头来,看着穆司阳,突然问道。


那束花,穆司阳将它留在了纪景梧的跑车里了。

他不是没有收到过花,上初中的时候,就有女孩子在情人节的时候给他塞花,在他加入高中的网球队之后,收到的更多了。有的女孩子害羞一点,碰到他连话都不敢说,将花塞给他转身就跑,让他连面都没看清,也有大胆一点的,直接堵在他的面前说“我叫某某某,我喜欢你,”然后郑重其事地将花送给他。

穆司阳向来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绪,除了网球和育青之外,他也没有特别上心的事物。对于女孩子们喜欢他的那种心情,他其实不太能理解,但是会去珍惜。他会把她们送给他的每一束花插好,装上水,放在客厅的桌子上,然后在下一次见到的时候说一声谢谢。

不过像纪景梧这种一大束看着就很贵气的香槟玫瑰,他还是第一次收到。更何况,纪景梧不是那些女孩子。

“很新鲜,”穆司阳思来想去,慎重地挑选了一个词,纪景梧不是那些女孩子,他也不仅仅值得一句单纯的“谢谢,”

“我下了飞机之后去买的,刚刚运过来,”闻言纪景梧果然很是得意,眼角笑得弯弯。

国内过来的飞机最快也要十几个小时。他清晨到的话,必定是飞了一整夜。明天早晨他们还要乘坐回程的飞机一起回去。

“为什么要来?”穆司阳转身过去双手插兜,面对着纪景梧。他们个头相当,其实他比纪景梧还稍稍高一点点,所以他能够看到他头顶的发丝,在阳光下丝泛着金色的光晕。

大少爷愣了一下,然后像是觉得非常好笑地笑出声来,

“我想来就来了,怎么司阳被我感动到了吗?”

“有一点,”穆司阳难得诚实地说道,

“花很好看,”他接着又匆忙补了一句。

纪景梧看着他装作不经意移开的脸,看到日光落进他镜片背后的眼眸里,碎金一般闪闪发光。他忍不住抬手理了理被海风吹乱的额发。

不远处的海岸边,几句轻快的旋律乘着海风飘过来,


I've seen the seven wonders

If you give or take a few

But all them seven wonders

Well they can't compare to you

I've been a lot of places

Yes i've traveled near and far

But now i know that home is where you ar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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