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无数多的大龄怪阿姨。

宾至如归(现代AU )

宾至如归  (蹇齐蹇,后续会有裘光,ooc有,总之是甜饼)


1

蹇宾第一次见到齐之侃,是在他驱车匆匆忙忙赶往天玑幼儿园的路上。

半个小时之前他从一个大型活动项目的会议室里出来,正和组内同伴讨论着晚上要去哪里庆祝一下,就接到天玑幼儿园大班的孟章老师打来的电话,说蹇思祺跟别的小朋友打架了,希望他尽快过来。

 蹇思祺,小名果子,今年五岁,天玑幼儿园大班学生,是蹇宾的姐姐的儿子。蹇家姐姐生性奔放自由,自个儿生了果子之后也不说他爸是谁,直接就丢给了刚刚大学毕业的蹇宾,自己去寻找梦想了。

当时蹇宾自己还只是个刚刚踏足社会的新鲜人,又拖着个牙牙学语的娃娃,也没办法,只好又当爹来又当妈,辛辛苦苦把蹇思祺拉扯长大。

好在蹇思祺天性聪明伶俐,又能说会道,很乖巧,也很自力。上了幼儿园之后相当得老师和小朋友的喜欢,还年年被封为小班长。

所以当蹇宾接到电话说果子跟同学打架了,他是一脸懵逼的。

 蹇宾跟同事说明了情况,就赶忙开车去了幼儿园,边开边想他早上出门前照例看黄历的时候上面说今天不宜出行,当时蹇思祺一边穿鞋还一边朝他大喊,“舅舅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迷信啊。”

果子人小鬼大,上了两年学,看了点书,上了点网,学了点知识,就对蹇宾二十几年来的信仰不以为意。蹇宾自然不会与他一般计较,倒是上车的时候感到右边眼皮又剧烈跳了几下,想着赶明儿还是抽空去庙里拜拜吧。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眼睛瞧着前方的信号灯闪成了黄色,心里一个紧张,一脚刹车下去,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梆”的一声,随后一个身影在车子的正前方倒了下去。

蹇宾吓了一跳,慌忙下车察看,就见一个老太太倒在自己车前面,捂着腿直哼哼,见他过来了,嘴里直嚷嚷着,

“哎呀我的腿被你撞断啦,哎哟喂疼死我了!”

不过分秒之间,周围迅速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有的窃窃私语,有的举起手机拍照,有的摇头叹息。

老太太看到人多了起来,叫的更大声了。

纵然蹇宾在会议室里巧舌如簧,神采飞扬,却从未遇过这种情况。而且他本身家境良好,性格温顺,又带了点斯文和好面子,再加上这车是刚买的,还没来得及装行车记录仪,无法对证。于是此刻他白净的脸蛋涨的通红,说不出一句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太太见他一脸窘迫地不作声,越发得意地继续自导自演起了一出孤寡老人贫困潦倒社会不公家人不要的悲惨剧情,最后索性狮子大开口地问蹇宾要一万元就当私了。

蹇宾再怎么束手无措只想尽快解决哪怕花点钱也无所谓,听到这话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用求救的眼光望向周围围观的人群,希望能有个正义人士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然而看了几遍,都没有。

而眼前的老太太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让他更是毫无半分拒绝的立场。

 

“阿姨,做人要适可而止啊,”

就在蹇宾前思后想无可奈何最终决定掏钱的时候,突然有个年轻的声音插了进来,

蹇宾心下一喜,循声望去,看到一个又高又瘦的青年拨开人群挤了进来,手里还抓着一架相机。

“你是什么人?”

老太太见状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对方也不紧张,笑眯眯地开口,

“我只是个路人,不过恰好在这附近拍我的毕业作品,你猜有没有那么巧我正好拍到刚刚的事情呢?”

他走近了之后蹇宾才发现他笑起来的时候脸上还有两个酒窝,跟果子那个简直一摸一样,而且他戏谑地摇着相机的样子在蹇宾眼里简直帅到极点。

闻言老太太的神情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

“你……,”她支吾了半天也没再说出什么。

周围的群众开始指指点点,也有直接嘲讽说她为老不尊,故意碰瓷的。七嘴八舌的言语说得她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最后只能恨恨得盯着相机青年,自己爬了起来,迅速地几步跑掉了。

蹇宾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背影,最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真的是太感谢了,”

他转过头去,向对方致谢,

“我姓蹇,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请务必联系我好吗?”

他说着双手递了张名片给对方。

“还未请教您贵姓?”

“我嘛,我姓齐,齐之侃。没事没事啦,路见不平而已,而且你猜我有没有拍到呢?”

说着齐之侃狡邪地一笑,再次晃了晃手里的相机

蹇宾开始没反应过来,几秒之后才恍然大悟,张着嘴巴啊了一声。

市中心的大钟整点敲响了下午四点的钟声,落日的余晖洒在齐之侃的身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黑色的影子。

果子!

蹇宾突然意识到这一点,于是只能匆匆和对方告别赶往幼儿园。


2

教师办公室在五楼,蹇宾冲进教学楼大厅的时候眼尖地瞄到电梯门正在关闭,

“请等一下!”

他伸手大叫了一声,急匆匆地奔过去,结果到门口的时候脚下一滑,还好被里面伸出来的一只手臂扶住,才不致于在大庭广众之下摔倒。

“蹇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头顶传来一个熟悉的笑声,

蹇宾一抬手,掩不住的惊讶

“齐之侃!”

“是我,”

“你去几楼?”

“五楼,你呢?”

“我也是五楼,”

如此这般地巧合不得不让蹇宾想起孟章打电话的时候说和果子打架的小朋友好像也是姓齐吧,于是他腾起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念头,

“冒昧问一下,齐寅是你的……?”

“弟弟,他是我弟弟。”


 等到蹇宾和齐之侃一起踏进院长室的时候,那两个被宣称张牙舞爪打成一片的淘气包却头靠头地坐在一张沙发上看书,景象极其和谐。

蹇宾又好笑又好气地走过去,蹇思祺看到他进来,一下子笑开了花,咕噜一声从沙发上爬起来,拽着旁边的光头小男孩介绍起来,

“舅舅你来啦,这是小寅,从今天开始我们是朋友了。”

小寅哪里是看书,分明是靠着果子的肩膀睡得正香,此刻被叫起来,一脸迷茫地看着面前的蹇宾,还有站在他身后的齐之侃,一下吓得蹦起来,

“哥,我没打架!真的!要不你问果子!”

孟章进来的时候两位家长和两位小朋友已经愉快地打成了一片,蹇宾听了刚刚果子说的,还有孟章讲的,总算理清了打架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果子身为小班长,每天下午要协助孟章组织小朋友们睡午觉。齐寅是今年开学刚进来的,也算乖巧伶俐,就是有些调皮,小打小闹的其实也没什么,关键是他不知道从哪学来的喜欢神神叨叨,爱好卜卦算命,今天还从家里带了个签筒,说要帮大家抽签算命,惹得小朋友们兴致勃勃,一个个都不想睡觉,叽叽喳喳地围着他。

蹇思祺虽有个迷信的舅舅,但是竟然丝毫没被影响,长成了彻底的唯物主义小斗士,在家里经常对蹇宾烧香拜佛翻黄历的行为唉声叹气,怒其不争,今儿在学校里又看到齐寅装神弄鬼乱七八糟的模样,于是一时怒上心头,就大声斥责了他两句。

齐寅生得白白净净,平日里也总是乐呵呵的。唯一的命门就是他的头发,暑假里的时候他头上长了痱子,齐之侃索性带他剃了个光头,上学之后小朋友们都觉得很新鲜很好玩想去摸,结果被齐寅一阵乱呵吓得不敢再惹他。

所以蹇思祺万万没想到齐寅被他说了几句之后居然就开始掉眼泪了,而且还越哭越伤心,越哭越起劲。

有围观的小朋友反应过来就去汇报孟章了,远远的蹇思祺就听到他那结结巴巴的尖锐的声音,

“孟,孟脑师,不好啦,蹇思,思祺和齐寅打起来了,”

孟章过来一看,齐寅哭得脸蛋都红了,而蹇思祺也是一脸茫然的表情,旁边的小朋友纷纷唯恐天下不乱的告起状来,

“班长骂人了,”

“齐寅好可怜啊,”

“肯定是蹇思祺公报私仇,”

得,连成语都用上了。

所以孟章不得不打电话给两位家长,然后又把两位当事人带到办公室里先关着。

齐寅哭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但还是有点喘,蹇思祺主动垫起脚从桌子上倒了杯水给他,看着他喝完之后还拍了拍他的背,然后细声细语地问他,

“我不该说你,是我的不对,可是你是男孩子哎,也哭的太厉害了吧。”

齐寅捏着杯子,低着头,犹豫了半天才颇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

“我刚刚,是被桌腿压到脚了才哭的,”

蹇思祺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色不变,继续轻声安抚道,

“那你现在还疼么?我去叫孟老师来帮你看一下吧,”

“没事了没事了,”

齐寅使劲地摇了摇头,脸蛋红扑扑的。

蹇思祺看他光溜溜的脑袋在眼前晃着,觉得很好玩,一时没忍住就去摸了摸,摸完了才意识到这是齐寅的死穴。

“啊,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岂料齐寅居然仰着头笑得甜甜的,

“下午,是我不好,害你被老师说了,我,我就让你一个人摸,”

面对如此具有诱惑力的邀请,蹇思祺根本没法拒绝,上去就拼命摸了两把,滑滑的手感好到爆炸。

“舒服吧,我自己也经常摸呢,”

齐寅还得意地邀功呢。

 

一场乌龙事件之后蹇思祺收获了一只名为齐寅的小卤蛋,蹇宾也认识了齐之侃这个即将大学毕业的五好青年,也算是可喜可贺。

回到家之后,蹇思祺脱掉鞋子就往客厅里奔,他每天准时收看的《动物世界》要到了。

蹇宾跟在后面收好他的鞋子和书包,顺手又翻了一下今天的黄历:不宜出行,宜嫁娶。

看来这上面说的也不那么准嘛。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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